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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炼狱: 吸血鬼传说:金链坠(4-5)
金链坠(4)
太阳神阿波罗匆匆忙忙地驾着太阳马车驶回西天的宫殿。又早有预谋地早早拉开夜幕。月亮女神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拉上满天的乌云掩盖住惊慌失措的脸,却又掩饰不住内心的慌张,一不小心在厚厚的云层染上一层暗红色。
远处有雷的轰鸣,时而近前低徊,时而在云端盘旋。象有一条巨龙想冲破束缚已久的桎梏,却被厚厚的云层压抑着,于是发出愤怒而又绝望的低吼。天空中没有一丝的风,闷热的空气仿佛已被凝固。一场暴风雨在天空中酝酿着。
玛土撒拉站在小镇的钟楼上,默默地注视着街道对面小屋的窗。千百年来刻意忘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他的心头。眼前的景色如水般化了开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世外桃园,那是如何美丽的景色啊・・・・・・一抹幽蓝的湖水被青山环抱着,平静如镜湖水中倒影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又被明媚的阳光染成耀眼的金色,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寂静的山林里不时传来布谷鸟清脆的叫声,扰乱了锁着山谷的薄雾。
好动的鱼儿在澄清的湖里来往穿梭。住在附近的人把这个湖称为“瑟古特”,也就是神圣之湖的意思。传说中这个湖是通往天堂的大门,所以村里都会将逝世的人安葬在这个湖里,让先人们通过神圣之湖进入天堂。湖里满是跳跃的银鱼,但村里人相信那是祖先的身体,一直以来没有人敢到湖里抓鱼。
村里住着一对快乐的年轻夫妇。他们并不是村里的原居民,据说是遥远国度里的贵族,为了逃避王都的斗争而来到这个小村庄。朴实善良的村民接纳了他们,丈夫很快就成为一个优秀的猎人,于是他们就在这远离城镇的村庄里过着平静的世外桃园般的生活,远离了宫廷的阴谋和血腥。
“天气凉了。明天我去打只狐狸回来给你做顶帽子好吗?”“你要快点回来哦。我不喜欢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会感到害怕。”“你放心,亲爱的,我会保护你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是永远吗?”“是的,永远。即使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浓浓的蜜意在天地间弥漫,幸福就定格在阳光下这对互相偎依的身影里。谁也察觉不到天边的乌云正慢慢靠近。
幸福是影在镜前的花,是呈在水中的月,美丽但又短暂。平静的水掀起骇浪惊涛,被打破的镜子后面支离破碎的残骸。破坏的情景惊呆了狩猎回来的男人,一队经过的士兵洗劫了这个和平的村庄,战火烧过的房屋只剩下烧焦的木头,杀戮过后的村民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女人的身体已变得冰冷、乌黑的秀发被鲜血玷污、本来清丽的面庞写满了恐惧,还有那本是能透彻宇宙的双眼已永远不能睁开。男人抱起妻子冷冰的身躯,无言地一步步走向瑟古特湖。在男人走进瑟古特湖的刹那间,瑟古特湖里的银鱼在不安地翻腾跳跃,天地风云在变色,突然刮起的狂风拉起厚重的乌云迅速遮盖住太阳,使白昼变成黑夜,黑暗却遮掩不住男人的眼里的怒火,复仇的怒火。
以后再没有人见过那男人。不久人们在离瑟古特湖不远的地方发现那些洗劫村镇的士兵的尸体,整整五百人,包括马匹,无一幸免。为首的将领的脖子上被发现有两个象被野兽咬出来的血洞。
・・・・・・晴朗的夜空中突然劈下一道强烈而奇异的闪电,如同一条痛苦扭曲的银蛇,把玛土撒拉回忆撕得粉碎。隆隆的雷声从远方传来,大地在的雷声中颤抖。玛土撒拉知道,这是血族的战车划过大地的声音。他抬头看着闪电划下的地方,双眼发出愤怒的光芒。
强烈的电光刹那间把整个黑夜照得亮如白昼,同时也照亮了小镇钟楼顶上玛土撒拉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脸色慢慢由白变青,再由青变蓝。前额向前突出,闪着预兆死亡的蓝光;两耳却向后缩,渐变得尖幼细长,嘴唇深凹,已成了深黑色。紧握的双拳猛地张开,伸出又尖又硬蓝光闪闪的指甲,尖利的血牙闪着青冷的寒光。一股魔法蓝光围绕着他身体四周强烈地波动着。
除了在和神族的最后一战中,他从未露出过他吸血鬼的面目,而是一直用魔力保持着他人类的原来面貌。如今,他不再按捺他的力量,让在他身体里血族的魔力最大限度得挥发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战。不是为血族,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去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梦,去实现在千百年前许过的承诺。
玛土撒拉轻轻地把他的金练坠放在女孩的窗台上。最后望一眼屋内熟睡的身影,然后向着雷声响起的地方急射而去。
半空中,那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永远凝固在血族不朽的传说中。
金链坠(5)
杀戮,疯狂的杀戮,鲜血从被利爪撕开的伤口上喷发出来,抛出一条条美妙的弧线;魔法的光弹在乱军中奔窜,把撞上的生命体撕得支离破碎;火焰的闪光在黑暗中翻腾,仿佛雷光贯穿云层一般,各处卷起了鲜红、混浊的火焰,掀起了一股焦臭的热。
玛土撒拉在血族的军阵中左冲右突。污血染红了他的战袍,更有大量的鲜血在他利爪的飞舞下被大地吸食殆尽,一个个生命在他魔法的光弹下毁灭。
忽然燃起的一道火墙挡住了玛土撒拉的去路,紧接着一个强力的光弹冲破了玛土撒拉的防护结界,在他身上炸开,巨大的冲击波把他震得向后直飞出去。
“噗”玛土撒拉吐出一口鲜血,挣扎着站起身来。斜地里刺出一支长枪,穿透了玛土撒拉的身体,直把他钉在地上。
一个巨大的身影穿过火墙来到玛土撒拉身前。锈着红色毒龙的战衣在火光中飞舞,那是第密斯族的族长,亲自带领血族军团来围捕玛土撒拉的安特地鲁温族长。
“玛土撒拉,你为什么要背叛血族?”“咳・・・・・・我说过了,那女孩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带走她。”“就凭你就能阻挡血族的大军吗?受死吧,玛土撒拉。”安特地鲁温拔出他的长剑。
突然,一支光箭从天边疾射而来,贯穿了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玛土撒拉身上而毫无防备的安特地鲁温的心脏。紧接着,数不清的战车冲开乌云隆隆地从天而降。白色的战袍在战车上飞舞着,是神族的战车。
“是神族?玛土撒拉・・・・・・你・・・・・・你这叛徒!”安特地鲁温反手拔出光箭,对着玛土撒拉的心脏艰难地举起他的长剑。
又一支从神族大军里射来的光箭准确地刺进了安特地鲁温的心脏。终于,安特地鲁温手上的长剑无力地跌落下来,没有生命的巨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
神族的骑兵往前挺进。马蹄的轰然响声仿佛震撼着地轴般四处回响。火光在奔驰着的人马左右方流动着;甲胄发出了碰撞的响声,佩在骑兵们腰际的剑和枪在火光中闪闪发着耀眼的光芒。失去了族长的血族的大**眼被击溃,一波又一波的血族战士地被杀倒在地上。就像一群被雷雨打散的泥人一样。无数的生命和无数的夸矜,以及血族的历史似乎就要在铁蹄和烈炎中归于尘土了。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一辆神族的战车来到玛土撒拉的跟前。战车上站立这一个女神。她有着婀娜的身姿、乌黑的秀发、清丽的面庞,还有透彻宇宙的双眸。胸口上戴着一个纯金的链坠,曾是玛土撒拉爱不释手的金链坠。她正是玛土撒拉从血族使者手中救回的女孩,和玛土撒拉梦牵魂绕的维安一模一样的,但有着血族血统的女孩。
“维安・・・・・・咳・・・・・・”玛土撒拉向女神伸出手,仿佛想再触摸一下梦中维安的秀发。
“我不是维安。我是战神的女儿。是来消灭你血族的神族战士。”“不,你是我的维安・・・・・・我说过・・・・・・・咳・・・・・・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咳咳・・・・・・”
女神冷漠地看着玛土撒拉。从战车上抛下一具尸体。俊美的脸已变得扭曲,金黄的长发和白色的神衣已被鲜血燃红,还有一对被折断黑色的羽翅。是修斯・汉姆。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不~~~~~~~~~~!!”
玛土撒拉绝望地撕叫着,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来,的心口好象被炸开似的,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
女神摘下胸口的金练坠抛向玛土撒拉,象是抛给乞丐的一枚硬币,象是丢弃一样无用的道具。金练坠划过一条漂亮弧线的跌落在玛土撒拉身边。
“维・・・・・・”玛土撒拉伸出手,努力想触摸到那金链坠,最后终于无力地垂下了。
乌云慢慢地散开,如华的月光照着已结束了杀戮而恢复平静的大地。大地上有一个金色的链坠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链坠上刻着一幅少女的雕像:婀娜的身姿、长长的秀发、清丽的面庞,还有透彻宇宙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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